有君如沐

多情累成恨。

指腹为婚 (中)【荼岩】

愣是拖到背完书再更新。

话说我接到反馈,有小伙伴说我的文总是戛然而止的,于是我便想着以后尽量详尽一些,本来预计上下两篇便完结的文多出来个中。

唉。下一次更新不知道得是猴年马月了。


前文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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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张天师当初那一卦算得准与不准,安家与秦家那一纸婚约还作不作数,这两门的嫡子之间的情谊,却是实打实跑不脱的了。

 

  “安岩,安岩。”神荼正站在那张安夫人特意着工匠用楠木锻造雕着祥云福娃的摇篮旁,看着摇篮中刚满百天的安岩。神荼如今个子也才刚刚及他爹的腰,那摇篮底座又委实太高,他不得不踮着脚,两只手不情不愿的扒着摇篮的边儿。可摇篮里被软软的绒被裹住的小安岩却不晓得神荼的辛苦,只一味瞧着这个站在他边上足有一个时辰了的漂亮小哥哥,把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笑成了两条缝。见状,五岁的神荼只觉得会心一击,不怎的就突然想上天了。他按捺着心中的悸动,却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张肉嘟嘟滑嫩嫩的小脸,却不等已经会耍剑且身手一向为师傅所称赞的他收回手,安岩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指,不假思索地含进了嘴里。

   安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是叫神荼一时间不知所措,竟就那般呆住了。这也难怪,虽说他家里还有个同胞的幼弟,可他素日里大半的时间都是花在念书与习武上的。而幼弟不过周岁,尚还是在乳母怀里吃奶的年纪,与他的相处的时间也不能算多。况且他一个千人宠万人爱的秦家长子,又哪里会有照顾幼儿的经验呢。

   所以,此刻神荼便也只能愣愣地看着安岩抱着他的手指吮得啧啧有声。安岩还没有长牙,神荼能清晰地感觉到安岩嘴里滑滑的牙床和软软的舌头。这个时期的幼儿最是爱流口水的,神荼便眼睁睁地看着安岩嘴里的一串口水在他的手指处分了流,而后钻进了安岩的脖子里,再濡湿了衣领与裹被。

   神荼颇有点老成持重地叹了口气。他四下瞧了瞧,然后偷偷地冲咯咯笑着的安岩唤了声,媳妇儿。

 

       “神荼,饿了不?快来尝尝姨母才做的桃酥。”这时,安夫人端着糕点走进了房间,正看见神荼背对着大门面朝着摇篮,尚还幼小的身影却又带了点兄长该有的气魄,一时竟不免觉得好笑。

      “这是带着你安弟弟玩什么呢?” 她放下手中的盘子走近一看,却见自家儿子嘴里正含着人家神荼的手指,淌了一下巴口水不说,那满脸天真的笑容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又带了点傻气。安夫人一时哭笑不得,连忙掐着安岩的腮帮子逼着他张口,这才解放了神荼那只一直被安岩纠缠着的手。神荼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胳膊,看了看手指上残留着的安岩的口水,不动声色地将其擦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也就你让着他,他咬你你就真让他一直咬着啊。”安夫人一手抱起安岩,一手揉了揉神荼的头。神荼被训得有点无辜,呐呐的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索性闭嘴不言。这安岩要咬他他能怎么办,难道该掏出惊蛰喝一声快不松口吗。神荼撇撇嘴,心道媳妇儿可不是这么个凶法的。

   “你安弟弟看着像是个顽皮的,以后若是他不听话你就帮姨母多管管他。”安夫人看着怀里颇为精神活泼的安岩对神荼道。说来以前他们都是称安岩为“你安妹妹”的,如今突然改了口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为什么是我?”神荼有些不解,抬头问道。

  “你安伯父忙,常言道长兄如父,你这个做兄长的难道不该尽些责吗?”安夫人温柔地笑着,玩笑似的话中却又仿佛在强调着什么一般。她抱着安岩坐在了椅子上,神荼走过去偎在了安夫人身旁。他犹且记得,家中幼弟出世时母亲也是这般对他嘱咐的。然在他心中,安岩和幼弟于他而言始终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今年虽不过五岁,但谁人不知他聪慧细致,早熟乖觉。许多事情他而今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早已深深地根植在他心中了。

   “我会的。”神荼摸着安岩的脑袋,很是正经严肃地应着。后者不理世事天真无邪,朝他伸着两条棉嘟嘟的胳膊。安夫人见状便道:“你要不要抱抱他?”

   神荼闻言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安夫人眼睛不揉沙子,将神荼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她虽已为人妇人母,却也还是个活泼年轻的女子,索性直接引着神荼坐下,将儿子塞进了人家怀里,一面这般那般地教着神荼手该如何抱脚该如何放,一面瞧着神荼局促地紧搂着自家儿子不撒手的模样强忍着笑意。

   神荼毕竟还小,胳膊腿儿又短又小的。加之安岩被裹得绵绵的一团,纵使一个小小的婴孩在同样小小的神荼的怀里也显得块头大了不少,神荼是完全搂将不住的。他心里是一百二十分的紧张,只觉得手中的触感软乎乎的,一时竟也分不清到底是安岩软还是包着他的那襁褓软了。安岩却是不知道理解这漂亮小哥哥的感受的,依旧天真无邪地盯瞧着他,眼底的欢喜好奇一览无余。神荼被安岩这一双圆眼看得心下一跳,手上赶忙又加了些力道,只恐摔了这一大团,那姿势别提多僵硬别扭了。

   “他真喜欢你。”安夫人看着这一小只与更小的一只,笑容既温和又慈爱,她宠溺地埋怨道:“瞧这傻小子乐的,有了兄长便忘了娘了。”

  神荼闻言害羞得低了低头,一股奶味扑鼻而来。于是,白皙的小脸便愈发的红了。

 

 

   正如安夫人所言,安岩是真喜欢神荼。

 

   安岩与其说是在安府长大的,不如说是成天泡在秦府跟在神荼屁股后面跑大的。

   于是乎,秦家小斯每日在秦安两府间最常传的话便变成了,安小少爷会走路了,但是在秦少爷的威逼利诱下才迈开腿的;安小少爷会说话了,但说的第一句话是“臭神荼”;安小少爷能背诗了,但是被秦少爷打手板心了才背出来第一句的....

    对于秦家安家是十分放心的。神荼优秀且对安岩颇具耐心,安岩能跟在神荼身边得其言传身教是再好不过了。安夫人自然也知道神荼是在一丝不苟地履当日他所应下的诺言,只是她仍会时不时地忍不住抱怨安岩小白眼狼般的行径,并再把那句几乎说烂了的抱怨再拎出来说一遍:这傻小子,分明就是有了兄长忘了娘!

   总而言之,安岩在秦安两门尤其是秦家长公子的细心呵护下,茁壮而努力地长大着。

 

   神荼十一岁那年,安岩六岁了。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秦府后院已然是一片茂盛的郁郁葱葱了。高大翠绿的树荫间光影婆娑,隐去了夏季的灼热。想来那些知了也该是藏身在这一抹抹绿色中,不知昼夜不晓疲倦一般绵长地叫着。

   自从安岩在秦府半落户后,秦将军便在后院中着人造了一架秋千。说来有趣,秦将军对自家儿子要求是颇为严格的,然对待安岩却是极其宽和慈祥的。考虑着安岩人小却顽皮好动,那秋千的座椅便是特意用鹿皮制成的,极为宽大舒适。秦夫人见了后还忍不住笑道,安小子怕是要宿在这秋千椅上了。

 

   眼下这时光是闲适静好的,这身处其中的人自然也是该闲适静好的。这不,神荼此时正坐在这秋千上,怀里又坐着安岩。神荼手里剥着胡桃,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蹬着地,秋千也随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这是神荼为安岩定制的作息表中除了不得不吃的食物与不得不背的诗书外最为重要的一项:不得不晒的太阳。

   十一岁的神荼如今已经出落得分外高挑俊俏了。且说那一袭月白的公子装衬着其挺拔的身姿,翡翠玉带扎在腰间更见那柳腰长腿。再细瞧其棱角分明的脸庞,正是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活脱脱一正待长成的美少年。然与其相比,神荼怀里的安岩却显得略微瘦弱了。神荼对此颇为不满,故而在其作息表里又加一铁律:但凡阳光灿烂的日子便必得好好晒晒。安夫人还曾笑他这兄长当的竟还掌握了农政要术,这是要把孩子当禾苗带了。

 

  “神荼,今天我们不背书了,好不好?”安岩看着不远处树干上难得现身的一只知了,头也不回地问道。

   神荼把剥好的胡桃塞了一粒进安岩的嘴里,并不直接回答安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高祖本纪背熟了没有?”

   “背熟了。”安岩嘴里嚼着胡桃,嘟嘟囔囔地回答着。

   “那今日便复习《中庸》。”神荼把手里的胡桃壳拍掉,回答得很是熟练。说来神荼其实也是无奈的。早在安岩走路稳当时他便尝试着教授安岩武功了。他本预想着若安岩武学得好,文便可适当放松一些了。然而安家世代从文,安岩身为安家子孙终究还是少了根习武的筋,神荼便只好放弃将安岩培养作文武双全的人才的梦想,改一门心思抓其诗文了。

  “神荼你知道吗,”安岩哀哀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直视着神荼的眼睛,口气颇为怨念,“有时候我真羡慕阿赛尔。他跟在秦伯父身边,一定没遭此摧残。”

  “阿赛尔在你这个年纪时便已经把四书背得很好了。”神荼毫不留情地说道,将安岩的身子扭转回去。

  “我也背得不差啊。”安岩有点愤慨,他扭动着身子反抗着神荼的制压,又转将过头来瞪着神荼。后者虽不言不语,却也淡然地注视着他。

   神荼其实是不喜言辞且甚少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的。他如今虽是年少轻狂的年岁,可却已经颇具些少年老成的气质了。做事有章有法,擅以实际行动表明态度。这一点在神荼带安岩的过程中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安岩不吃水果,武力威胁;安岩不愿睡午觉,扎针威胁;安岩念书不认真,他也不多作劝说,只需这么一直与其对视,到最后先怂的总会是安岩。

 

   “罢罢罢,你是老大,你说背便背吧。”不出神荼预料,安岩妥协得总是很快的。只不过这次他泄气地垮下了肩膀,继而仿佛泄愤一般用力地往神荼怀里靠了靠,顺便扒开了神荼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这是神荼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动作。安岩不好运动,六岁的男童也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可唯独安岩肚子上生着些软肉。神荼也不嫌弃安岩体质不均衡,却倒是喜爱得紧这软绵绵的触感。故而每当神荼亦或抱亦或搂着安岩时,手便一定会放在安岩的肚子上的。

   被扒拉开手后,神荼挑了挑眉,又把手放回了原处,顺便紧了紧手上圈抱的力道。安岩回头怒瞪了神荼一眼,也借着力道往后缩了缩。

  

   两人便不再多说话,静静地晒着太阳。安岩到底年纪小了些,受不住这暖和的阳光与安静的氛围,强撑着背了两句书后,最终放弃了挣扎,两眼一闭便歪在神荼的怀里睡熟了。

  神荼也不叫他,抱着熟睡的安岩仿若幼时抱着母亲与安姨母放在他枕边的布偶一般,靠在秋千椅上闭目安神,不多时也入了梦。

 

  恰巧秦夫人亲自送来了茶点。她还未踏进院中,便远远地瞧见了自家儿子抱着安家那小子睡得安然。她心下一惊,便那么静默地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不知为何,那茶点终究还是没有送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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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发很多遍。因为每读一次都能发现问题。

谁来救救我的错别字!

其实之后的剧情我有点纠结。

大家是想要一直甜甜蜜蜜呢还是想吃玻璃渣呢qwq。

其实我好想开车哦qwq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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